那山，那水，那情

(一)

2018年7份的一天，镇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纪委书记刘海鹰正准备下班，突然接到镇江市公安局政治部人事处电话，通知他立即前往市局，说有重要任务，刘海鹰不敢怠慢，迅速从水上分局驱车前往。

到了市局，市局党委副书记、政治部主任郦锡梅与刘海鹰进行了一次谈话，郦锡梅主任也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海鹰啊，事情紧急。找你来，有个十分艰巨的任务，想让你去完成。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刘海鹰心想，从警以来，办过案子，亲历过社区警务，搞过政工，从事过纪检，多次参与省、市巡察，虽谈不上出生入死，但什么艰巨的任务没完成过?

“请主任放心!不管任务多么艰难，我都会配合领导和同志们全力完成。保证凯旋而归!”刘海鹰站起来，立正敬礼。他觉得，领导把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交给他，那是对他能力的肯定，这事无比光荣。况且，上面有领导关心，下面还有忠诚敬业的广大干警，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

郦主任说：“不，这个任务由你一人单独完成，任务的艰巨性就在这里。我也不和你兜圈子，经过组织部门综合考虑，我们局党委研究决定，派你去句容李塔村担任第一书记，带领全村百姓，力争在两年之内，摘掉李塔贫困村的帽子。”

原来如此。对刘海鹰来说，这个任务确实不是一般艰巨。他提出一个疑问：“主任，我是警察，乡村扶贫工作从未接触。抓经济出生产我也是一窍不通。就连我家里的账本都是夫人掌管。一句话，对扶贫，对于农村经济，我是十足的‘门外汉’。下乡扶贫这事，组织上选中我，万一未能脱贫，辜负了组织不说，关键是脱贫摘帽这样的国家大事，谁也耽误不起呀。”

郦主任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海鹰啊，俗话说，一张白纸，才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扶贫工作已经到了最后的总攻阶段，剩下来的那些贫困村，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如果我们还是用以前的老办法，2020年底完成脱贫总目标，时间上已经不够，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决定组织扶贫特种兵，派一些能力强、点子多、脑子活的同志下乡。此前，你虽然对扶贫工作没有任何经验，但你是一名忠诚的共产党员，作风过硬，善于思考，思路开阔，我们这才选中你。希望你发挥想象力，摈弃旧模式，跳出旧框框，以创新来扶贫。总之一句话，扶贫这场硬仗，我们要出奇制胜，你一定要记住这四个字，出奇制胜!”

面对领导的信任与恳切的目光，刘海鹰再次立正敬礼，庄严承诺：“请领导放心，我上!保证完成任务!”

突如其来的紧急任务让刘海鹰有点措手不及，上级领导给他准备的时间只有两天，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这也说明了时间紧迫，不允许他谈什么任重道远、来日方长，而是要他兵贵神速，争锋夺秒。

晚上，刘海鹰回到家中，见爱人王翠玲正在厨房炒菜做饭。赶忙脱下外套走进厨房，帮助爱人洗洗涮涮。夫人看了看刘海鹰，有些惊奇。便问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无事献殷勤，到底有啥事?”听夫人这么一说，刘海鹰倒觉得惭愧，还是夫人了解自己，心里那点小心思两三秒钟就被他看穿了。便将组织部门派他到李塔村担任第一书记的事，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夫人听完并没有出声。刘海鹰见夫人不出声，心里没底。便说道：“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此时的夫人倒显得有些平静，过了一会儿说到：“组织部门派你去下乡扶贫，这是对你的信任，我绝不拖你的后腿。孩子，我会安排妥当，老人我也会照顾好，你就安心地去吧，只是一点，每天一百五十公里往返车程，千万注意安全。”

那一刻刘海鹰眼里有些湿润，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年来夫人任劳任怨，家里忙，单位也忙。可她总是打理得清清爽爽，安排得井井有条，从来没有说句怨言。

此时此刻，有一种莫名的愧疚在刘海鹰心里弥漫开来……

(二)

刘海鹰的内心是轻松的，甚至有些愉悦，轻松来自于家人的支持。第二天一大早，他驱车向75多公里外的李塔村疾驰而去。

李塔村是一个什么样的村落，在刘海鹰心里一点概念也没有。

前往李塔村的路陌生而曲折，导航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刘海鹰才摸到村委会。村委会书记朱明生带着村干部已恭候多时。

朱书记也是快人快语，寒暄了一阵，就带着刘海鹰进村转悠，并引着他径直向李塔水库方向走去，边走边打开了话匣子。原来说起李塔村还有个小故事呢。在很久很久以前，河南一李姓男子为躲避战祸挑着担子寻一落脚处安身。到了一座小山，他累了就歇歇脚，然后再准备继续前行时，肩上的担子往下塌，再挑起，又塌了。李姓男子想了想，这大概是冥冥中的上苍挽留吧，于是就在这里安家落户。经过世世代代繁衍生息，李氏家族愈发壮大，这座村就起名“李塌”，再后来，有人觉得“塌”字不吉利，就改名“李塔”。李塔村地势较高，三面环山，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而李塔湖正好坐落于茅山风景区，位于茅山往南十五公里处，是茅山风光带上一颗璀璨的明珠。

李塔村有15个自然村，散落在水库周边的各个角落。因为是革命老区，很多地方处于原始状态，村庄户户鹅鸭欢叫，不失江南水乡的雅致温婉，日子过得恬静而祥和。正是因为过于安逸，等着上级救济，还有一部分村民没有脱贫。

站在李塔水库的堤坝上，刘海鹰下意识地抬头远望，但见四周重峦叠嶂、群山绵延，这里就像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如此封闭的山村，我该怎么办，又该从哪里着手扶贫?刘海鹰心里有些茫然。

回到村委会，刘海鹰没有休息，立即召开村委会，了解李塔村的基本情况。

朱书记介绍，李塔村贫穷的根源在于土地稀缺。当地人常说“九分石头一分地”，全村总面积22平方公里，仅有耕地4730亩，零散分布于山坡和石缝中。全村1217户4073人，人均耕地不足1亩。2018年建档立卡贫困户为25户、37人，其中五保户8户，低保户15户，一般贫困户2户。为了找到贫困户致贫的真正原因，刘海鹰决定第二天走进各个村庄，摸底排查。

第二天早上，天色阴沉，山头堆着黑云。朱书记说：“海鹰，你看这天很可能要下雨，要不我们改天再进村调查吧。”

刘海鹰看了看天色，说：“一天也耽搁不了，再大的雨也阻挡不了我们，大家把伞带上，早饭后我们就出发。”

在蚂蚁岗自然村，刘海鹰和朱明生书记来到了贫困户龚家，龚家三兄弟智力存在问题，上任第一书记白云把龚家兄弟一一带到镇江市第五人民医院，协调医院边治疗、边鉴定。在多日奔波后，龚家兄弟们的智力鉴定结果出来了，民政部门为其办理低保手续。“有了低保，现在龚家兄弟每个月都能领到钱。他们的母亲七十多了，身体一直不好，总体上生活还是不宽裕”。老母亲看到又来了新的第一书记，很是激动，拉住刘海鹰的手，说：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几天没吃了。刘海鹰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偷偷塞给她两百元钱。

“看看有什么可口的，多吃点，放心吧，我会经常来看您的。”说完，刘海鹰立马背过脸去，他怕老人看到他流泪。

以后，刘海鹰成了龚家常客，凡是有什么补助，都为他们积极争取，利用各种政策为他们的脱贫托底。借鉴前任的做法，刘海鹰还协助村里为另三名身体有残疾的村民进行了评残鉴定，顺利办理了低保，解决了他们实际生活困难。

在老人山自然村的一户人家，刘海鹰看到一群妇女正围坐在一起玩纸牌。

朱书记说，像这种情况每个村都有，丈夫外出打工，村里的妇女就留守在家带孩子，平时闲暇时间多，想接点手工活也没有路子。所以就出现了很多留守妇女聚在一起，有的打牌，有的摸点小麻将，村里不良的习气也一直得不到纠正。

在回村的路上，刘海鹰看到一户村民在种植玉米，便走到田间地头。

“大嫂，你家玉米收成怎么样?”刘海鹰问道。

“不行哦，一年收入也就几百块钱。觉得很亏，总想改种其他品种，可又不知种什么好。”

后来，刘海鹰又走访了几户贫困户。情况大同小异，刘海鹰把最宝贵的信息认真记录下来。刚离开一个村庄，忽然下起了大雨。朱明生说：“刘书记，前面的路不好走，我们先回村委，等雨歇了，我们再下来。”

刘海鹰说：“不，继续走访，一下雨，村民都在家，正是好机会。”

他们继续向另一个村庄走去，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

(三)

经过几天的摸排，李塔村贫困的基本情况已了然于心，现在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

至于修路、修危房、安装路灯等，这些都是乡村的基础实施，政府有相应的政策扶持。只要符合条件，这些都算不上什么难事。刘海鹰把这些政策扶持项目全部交给村委其他干部去解决，遇到难题由他来协调。刘海鹰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抓住为李塔村贫困户增收脱贫这条主线。

这条主线的“线头”又在哪里呢?

连续几个晚上，刘海鹰都在和朱明生书记琢磨这件事。思前想后，刘海鹰觉得要先从“三种”入手，即种蔬菜、种茶叶、种桃树。

朱书记说：“这个办法可行，关键是销路。”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销路由我来负责。”刘海鹰斩钉截铁地说。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三种”产业在李塔村全面启动。

对于种茶，刘海鹰显得很有信心。因为，李塔村是镇江市公安局的定点扶贫单位，前任第一书记已经从局长专项扶贫资金中拿出45万元，并争取市局配套资金93万元为李塔村建起了小型茶叶加工车间。但项目的回报率不是很高。究其原因，主要是经营户以小作坊的形式进行运作，既没有形成自己的品牌，也没有进行深加工，卫生状况也一般。

找到症结后，刘海鹰一方面深入车间抓质量，另一方面安排经营户外出学习、取经，同时收集了大量的茶叶加工资料供经营户学习。另外向市局党委汇报，对该项目追加投入9万多元，用于创建品牌、添置茶叶存放竹器、车间设置安全隔栏等，使茶叶的销售很快打开了局面。

为了帮助蔬菜种植户打开销路，刘海鹰先后多次到镇江市区各个公安机关食堂调研，了解需求，达成定点供应意向，使蔬菜种植户变忧为喜。

陈庄村的张超洪原来是开采石场的，政府强行关停后，一下子没有了生活来源，听说镇江公安局定点收购蔬菜，立马流转了20多亩土地，搞起了蔬菜种植。2018年供货计8万元，到了2020年跃升至37.4万元。

张超洪逢人就说：“种蔬菜好啊，既是我们的拿手好戏，又是生态种植，还有销路，多亏了刘书记牵线搭桥啊!”

如今你到了陈庄，举目所见都是一望无际的碧绿。各种各样的蔬菜、瓜果长势喜人，一行行、一垄垄，整整齐齐，看着就让人舒服，仿佛满眼都是艳阳天。

为了打开桃子的销路，刘海鹰动起了“认购”的脑筋，他和村干部一合计，开展了“百元认领桃树，助力乡村振兴”活动。并在朋友圈、微信中大力推广。这一招还真灵，活动开展以来，一下子火爆了“朋友圈”。镇江市局团委、特巡警支队及其他兄弟单位的干警一呼百应，加入到认购活动中。它最大的好处就是既推销了桃子，还附带了本地农副产品销售，更吸引了大量市民来李塔观光，一些做餐饮的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那段时间，刘海鹰的朋友圈异常活跃，其中一篇刘海鹰写到：疫情终将不复返，桃花依旧笑满脸;一年之计有于春，早春时节农人忙; 百亩桃园风景异，有机培育创品牌;人道扶贫政策好，现时认领丰时摘。

到了冬桃成熟的季节，刘海鹰就通过多媒体发短视频。在这水果减少的晚秋里，鲜嫩欲滴的桃子挂满了枝头，看一眼让人垂涎三尺，尝一口脆甜无比。一到周末，很多认购户三三两两、带家拖口结伴而来。

“三种”成功了，刘海鹰快马加鞭引导村民开展“三养”项目，即养鸡、养鸭、养鱼。散养在山里的鸡、鸭，个个活蹦乱跳，哪个见了都会由衷地喜欢。还有那土鸡蛋、绿壳鸡蛋，每天供不应求。那时，刘海鹰也成了快乐的快递小哥，凡是镇江有需求了，他总是随车带回，保证了绝对新鲜、绝对地道。

“这几个鱼塘面积60多亩，放养有鲤鱼、鲫鱼和鲳鱼，现在均可以上市了。这些鱼是无公害养殖，纯天然，味道鲜美。除了淡水鱼，池塘内还混养了泥鳅和黄鳝。”村民杨卫健一见到刘书记就喜滋滋地介绍，心里甭提有多美!

如今，走进李塔村，山川沟壑染绿，坡地果树成行，绿色通道如画廊。这不就是习近平总书记倡导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吗?!

(四)

尽管“三种三养”模式让刘海鹰小有成就感，但他心里还是感到不满足，这个模式还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如家庭劳动力不均衡，导致有的家庭脱贫了，有的家庭举步维艰;还有的依赖思想作祟，存在“等、靠、要”。所以必须开启“扶贫+”的工作模式。

他和朱明生书记多次商量，并在支部会上讨论，让大家开启心智，各显神通。最终拿出了攻坚破壁的办法，那就是对待特困户重点“扶弱”;对待落后的懒汉户坚持“扶志”;对待中间观望户倾力“扶智”。

他和村干部一一摸排，对特困的低收入户建档立卡，一方面按政策纳入低保，一方面定期发放补助金，先后发放慰问金61人次，合计人民币3.55万元。

对待懒汉户，坚持上门做工作，与他们结对攀亲，还通过有线广播巡回播放致富典型，引导他们走出家门，走勤劳致富的道路。

在刘海鹰担任第一书记期间，他的职务先后两次变动，先是从水警支队调到市局政治部政工综合处任处长，后又调入巡特警支队任政委。无论调动到哪个单位，他都想办法利用所在单位的有效资源，为李塔服务，为李塔做好宣传。

水警支队的民警吴天皓是个摄影发烧友，作品多次在省市获奖，刘海鹰拉着他跑遍李塔的角角落落，创作了大量摄影作品，制作了《春天，美丽的李塔与您有约》的宣传片。

在巡特警支队，刘海鹰拉着支队无人机飞手，操纵无人机飞临李塔上空，航拍李塔，四月风景如画，视角不同更有惊喜。村干部与村民看了视频齐夸家乡好、家乡美如画。

任职政治部期间，他专程找到警察协会，邀请市公安局警察协会的书画爱好者到李塔风景区开展为期两天的采风。这些作品在市局机关展览后，无偿捐赠给了李塔村用于新村委会搬迁、装饰。2019、2020春节前夕，在市局政治部及工会的大力支持下，组织了市公安局书画爱好者赴李塔开展“迎新春送百福送年画送健康系列文化下乡”活动。

听说有公安的书法家进村写对联、画年画，李塔村过年的气氛更浓了，家家户户都清扫了房屋和庭院，到处焕然一新。那一天村委会的院子里，人声鼎沸，彩旗飘飘。人们喜气洋洋取对联，拿礼包，一个个喜上眉梢。市公安局的民警为村民撰写春联150幅，创作年画作品50多件，并向28户因病致困的农户送去了价值1.1万元的健康礼包。

2020年的春天来了，站在李塔水库的堤坝上放眼望去，墨瓦白墙的房屋点缀在成片的油菜花、桃树花中，远山、溪流、油菜花、古镇相辅相生，令人惊喜。每到油菜花开之际，都会有一大批游客和摄影者来此打卡。

2021年3月，刘海鹰在李塔村第一书记的任期结束了，当突然接到返程的通知后，他的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离任之前，他专门找到分管领导，并向市局党委作了专门汇报，争取到30万元资金用于李塔村路灯建设及农副产品展示中心建设。他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总觉得还有一丝丝割舍不了的牵挂。

“五一”长假，他实在惦记着山里的乡亲们，便带着妻子和一名报社的记者又一次走进李塔。

刚到村口，迎面遇上村民付少青。“老付，最近身体还好吧?”刘海鹰迎上前去。

56岁的付少青因小儿麻痹症，腿落下了残疾。“年轻时靠修电器手艺为生，上了岁数后身体变差也干不动了，目前靠低保为生。”在付少青眼里，刘书记很称职，每个月都会来家里和他拉拉家常，问他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解决的。

“他到我们村以后，为老百姓着想，大家对他的评价很高。”付少青告诉记者，村里一些农户门前是土路与石子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刘书记走访了解后，积极争取上级部门的资金用于基础建设。“现在好了，家门口的路敞亮又干净了，路灯也亮起来了。”

李塔村党总支副书记徐国过荣说：2020年5月，李塔村通往陈庄自然村的道路建设后，连续发生多起交通事故，周边群众缺乏安全感，意见很大，看到这一情况，刘书记及时与镇江交警支队取得联系，希望予以协调解决。交警支队对此也十分重视，专门落实基层交警赴现场查勘，明确整改举措，迅速会同地方交通部门及时施工，相关交通设施均已建设到位，幸福路升华为安全路，群众对此予以充分肯定。

“这是我们村在建的便民服务中心。”“我们村扶贫项目是茶叶加工厂。”“我们村生产的农副产品很不错!”……刘书记把“我们村”常挂嘴边，俨然已把李塔村的事当成自家事在办。

穿梭于青山绿水间，两旁树木成拱门状，马路中间的彩色标线，让心情顿感愉悦。绿色生态，让李塔村主干道入选“环太湖国际公路自行车赛(句容站)”线路。有着多年政工宣传经验的刘海鹰结合自身特长，常策划各式各样的活动来宣传李塔，给李塔增添人气……正如刘海鹰在微信朋友圈里自己原创的一篇《李塔的茶》文中提及的那样：“蓦然觉得我和茶，和那小小的山村已融为一体，我已深深爱上这山这水这片人家，再呷一口清茶，解渴，舒坦，悦目，满足。这就是生活，越来越有滋味，如同我工作的李塔村，坚信明天会更好……”

(作者：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 赵柳方)